赖昌星已入狱12年,他的家人过得怎么样?前妻和儿子回到中国
2012年5月18日,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远华案”头目赖昌星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建国以来最大的走私案宣告完结。
赖昌星的远华集团走私货物总值高达530亿元,偷逃税额300亿元。曾经惊动整个中国社会。事发后,赖昌星逃亡加拿大12年,也搅动了中加关系10多年之久。
随着赖昌星被捕,“远华”走私案也成了追忆改革开放时代的一段都市传说。事乃人为,案件成为了过去的记忆,但案中人的生活还在继续。时至今日,赖昌星已入狱12年,他的牢狱生活和家人后续的发展始终吸引着大众的目光。
2018年,有传言称赖昌星在9月6日因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在福建监狱死亡,但遭官方否认。最近赖昌星的前妻曾明娜在抖音直播的消息,也让众多网友趋之若鹜。
赖昌星已66岁,曾明娜比赖昌星小6岁,现在二人已步入晚年。那场走私案落幕之后,赖家和曾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们家人的生活现在又如何呢?
曾明娜归国
2009年5月3日晚8时,一架从加拿大温哥华飞来的客机降落在厦门国际机场,从里面走出了曾明娜和女儿赖真真。她们是1999年“远华”走私案头目赖昌星的妻女。在追捕10年后回到祖国,结束了在加拿大的逃亡生活。
前来迎接曾明娜母女的是她的二弟曾明铁。曾明娜有两个弟弟,曾明育和曾明铁。他们也参与了走私案后,之后逃亡菲律宾。曾明铁被父亲劝说回国,被判10年,入狱后表现良好,2007年减刑出狱。
在曾明娜逃亡加拿大后,母亲因为汇钱给曾明娜被调查,被判“窝藏罪”入狱一年。之后曾明娜的父亲曾传章只能孤身一人生活。曾传章想着逃亡在外的儿女,长期的精神压力让曾传章患上了肝癌。
2006年4月进行了手术,5个小时后,取出了拳头般大小的肿瘤,但是癌症的痛比不上骨肉分离的痛苦。曾传章的唯一心愿就是家人能再次团聚。远在加拿大的曾明娜又何尝不想念家人。自1999年与赖昌星逃亡后,她每天在恐惧和不安中度过。
2000年11月23日,赖昌星因逾期居留违反移民法在加拿大尼亚加拉瀑布城附近被加拿大警方拘捕。曾明娜也在家中被便衣拘捕,关在贝那比女监。关押在监狱中的曾明娜精神状态很差,并且有自杀的倾向。
经过曾明娜的律师辩护,2002年6月才与赖昌星保释回家。此后,她和赖昌星生活在温哥华简陋的公寓里,不能跨出温市区,生活只能靠朋友接济。
曾明娜的3个孩子,赖俊健,赖真真和赖明明托给熟人朋友照顾。出于对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和学业发展的考虑,没有和让孩子们住在一起。虽然不在一起,但曾明娜没有一刻忽视孩子们的学习。她希望孩子们能好好学知识,以后踏踏实实生活。
保释之后赖昌星着手申请加拿大的难民资格,希望得到加拿大政府的庇护。而曾明娜却有了动摇。她闻讯父亲得了肝癌,母亲患有糖尿病,十分担心父母的健康。
又加上两个弟弟一个被判10年,一个被判15年,没人能照顾家中的父母。这让曾明娜又心急又悲痛。她与赖昌星多次商量回国,但赖昌星已是破釜沉舟的态度,宁愿死在加拿大也不愿回国。
曾明娜见无法改变赖昌星的想法,只能与他分道扬镳。2004年5月,曾明娜在温哥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高等法院申请与赖昌星离婚。2005年6月21日,离婚申请获法庭裁决批准。
与赖昌星离婚后,曾明娜自愿放弃难民申请,与加拿大移民部联络回国事宜。中国政府对曾明娜自愿回国做了宽大处理,满足了她要求的条件,还为她在厦门安置了一套面积过百的住房。曾明娜开出的条件之一就是释放在狱中的两个弟弟。
5月2日,曾传章在得知女儿要回国后和老伴欣喜万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家人还能再团聚。在曾明娜5月3日回国后的3个月,8月4日被判15年的曾明育也保释回家。冷清的曾家大宅也再度迎来了家人团聚时刻。
此后的曾明娜居住在厦门,有了一定的自由,精神状态转好了不少。外出时也不需要别人监视和陪同,只需要主动汇报。她每隔一两周便回晋江老家看望父母,照顾父母的晚年生活。
赖家末路
相比于曾家的大圆圆,赖家可谓是支离破碎。赖昌星有8个兄弟姐妹,他是老七,大哥赖水强比他大10岁,最小的弟弟赖昌图比他小4岁。他的大哥和小弟还有二哥赖昌标都参与了远华走私案。其中赖昌标和赖昌图还是董事会成员。
可见远华集团是一个典型的家族企业。他将宗族之间的互相提携运用到了官场和商场。与人打交道的手法如同亲戚朋友,这也是他能得到“好人缘”,在走私案中得到各处“照顾”的原因。这种自带的商人性格和他的出身家庭有者密切关联。
赖昌星出生于福建泉州晋江市烧厝村。小村庄只有2300人,是一个宗族社会。追根溯源,居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来源于同一个祖先。
赖氏族谱中,赖昌星已是第24代了。从第10代到第15代,出了6个进士。这是赖昌星之前,家族最引以为傲的历史。赖昌星发达后,捐钱在村里建学校、建房舍、修文庙,赖氏家族又有了当年的荣耀。
然而走私案被曝光后,整个村子为此蒙羞。当年有多风光,此刻就有多凄凉。远华案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村里的人还很忌讳谈论赖昌星和远华集团。2008年10月,赖昌星的小弟赖昌图刑满释放,他是远华案中走私汽车案的主犯,被判8年。
回到晋江老家的赖昌图住在了赖昌星曾经的房子里。三哥赖昌星是他从小崇拜的人。两人时常结伴玩耍,在贫穷的年代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小的时候的赖昌星经常组织一群孩子挖地瓜,挖松菇,看见有的孩子捡得少,会主动将自己的分予别人。虽然赖昌星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学习也不专心,但记忆力很好,比如,能轻松记住300多个电话号码。
这些赖昌图都看在眼里,在他心中,三哥是个文化不高,但头脑转得快,为人仗义,能力强的人。他视赖昌星为榜样,因此一直追随着赖昌星。
大哥赖水强和赖昌星对事业的发展有着不同的想法。赖昌星想在厦门发展,而赖水强想在老家晋江壮大自己的事业。两人的意见不和,因此赖水强也没有进远华集团的董事会。
在远华案中,赖水强是走私香烟案的主犯。赖昌星逃亡后,因为信任大哥,让赖水强代理管理集团。然而赖水强却是第一个被捕获的人。被捕后,赖水强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先后劝说14名家族成员从境外回国自首。
因为认错态度良好,法院从轻处罚,判处赖水强有期徒刑7年。但在离刑满释放仅有3个月的时候,赖水强因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死在了监狱中。
赖昌星的二哥赖昌标也是远华集团的重要成员。在集团日益壮大的同时,赖家和曾家的权利争斗也越来越激烈。曾明娜的弟弟曾明育不满足香港远华执行董事一职,要求加入厦门远华董事。
在曾明娜的支持下,曾明育取代了赖昌标成为身兼香港和厦门两地的董事。赖昌标因大权旁落,每日借酒消愁。一次在酒吧斗殴中杯酒瓶砸中头部,瘫痪在床,成了植物人,7年后过世。
赖昌星的大姐和二姐在赖昌星逃亡的10年中,因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精神抑郁,也都相继离世。赖氏家族的主要成员现如今已是阴阳两隔,已无重聚之日。
普通人的生活
赖昌星如果没有走私,或许能有另一番作为。就像赖昌图描述的形象,赖昌星是天生的商人。他有着商人的头脑和灵敏的商业嗅觉。对其他人来说很难达成的事,对他而言就如呼吸般容易。
曾明娜的精明能干也不亚于赖昌星。与赖昌星结婚时她还不到18岁,虽说是结婚,但因为没有到法定年龄,所以没有办结婚手续。这种由媒人介绍、父母做主的婚姻,在当时的晋江农村相当普遍,所以年龄并没有影响大家认可两人的婚姻关系。
曾明娜虽然文化程度也不高,却性格坚毅、有主见,在生意场上能独当一面。她既是赖昌星的伴侣又是事业上搭档。赖昌星将财政大权交予曾明娜,同时她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也因她的权利巨大,后来在集团中逐渐分成了曾派和赖派,两个阵营。
如果没有走私,凭借二人的资质本可以在商海中有另一番作为,也不至于落得颠沛流离,家族的破灭的地步。可惜历史没有重来,这番波折后,赖曾两家最渴望的就是过普通人的生活。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子女不要受他们的影响,脚踏实地地生活。
2010年长子赖俊健,在母亲和妹妹回国后,也从加拿大回国。因为在加拿大学习金融专业,英文也很好,回国后选择在上海发展。赖俊健和赖真真回国时,分别是28岁和25岁,都已经在加拿大完成大学学业。
生于1980年代的他们,现在也已步入中年,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如父母期许的那样,将往事封存,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再精彩的戏也有落幕的时候。时代的洪流之中,人的力量如沧海一粟。赖昌星是幸运的,他赶上了时代的浪潮,吃了改革开放的红利,却没能走向正道。叱咤风云一时,最终落于天网恢恢。一番折腾之后,才懂得平凡人生的真谛。
参考文献
叶伟民 “赖昌星前妻家的10载兴衰” 人民文摘 2009年第11期
“赖昌星妻子曾明娜获释回家” VOA新闻 2001年8月3日
张哉麟 “赖昌星前妻归国始末:政府提供套房安家厦门” 华龙网-重庆晚报 2009年08月23日
朱鹏英 “赖昌星前传:‘远华案’为何发生在赖氏家族?” 中国新闻网 2009年12月16日
“曾明娜‘回归’之后的赖昌星家族” 时代在线网 2009年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