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三十年(下)|第十三章 东坑卖身节

孽海三十年(下)|第十三章 东坑卖身节

在王佐眼里,不管从哪方面说,大方得体的韩墨在金得厂都是个老员工了。

其实,韩墨进金得厂才一个多月,比王佐只不过早二十多天而已。

韩墨进金得厂这一个多月来,老江器重她,同事尊重她,她过得既充实又开心。老江器重她,是因为老江自从在大陆投资办厂以来,还从没遇见这么好的一个会计。韩墨不但做事速度快,而且几乎不出差错。这还不说,凡是老江吩咐的工作,韩墨不但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并且加班加点,光这种职业精神,老江就非常满意。而且,老江没想到的事情,比如成本核算,监控仓库物料进出等等,她也主动去做,并向老江提了不少物料控制的建议。这使老江不仅对她满意,并且更加器重了。同事们尊重她,是因为在金得厂她是唯一的女大学生,不但工作能力强,而且极易与人相处。平常她也不以大学生身份自恃高人一等,与所有同事打交道都以礼相待,一视同仁。每个同事都视她为朋友,并且尊重她。有的同事还对她说,要跟她学电脑呢,她笑笑都答应了。只是金得厂只有一台电脑放在财务部和工程部的办公室,一般人基本没机会也没时间上机操作而已。如果成得厂的人不算,金得厂除了财务部的电脑操作员,还有新来的船务王春秋,就没有人懂电脑了。这三个人,同事们都认为韩墨电脑技术最好。因为全厂各部门凡是利用电脑出报表或制作一些临时标签贴纸的时候,有些问题连电脑操作员和王春秋都解决不了,最后还是韩墨出马搞定。

这一个多月中,韩墨平生还第一次在外过年,而且是在离家千里的广东过年。虽然有些想念家乡和父母,但她还是挺愉快的。金得厂订单太多,春节只放三天假。那三天,她天天和大弟在一起,有一次还带着大弟走到大朗找闫书进玩了一次。当然,在大朗的三个同学也到东坑长安塘看过她一次。异地过年,假期又短,外来工们互相看望,那感受和体验与以前在家乡过年委实不一样,年轻又带点文艺青年情调的韩墨感觉还很不错。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电脑还没普及,普及的过程也是从沿海大厂到小厂,再从沿海向内地渗透。韩墨在一家几百人的小工厂打工,虽然只会操作办公软件,但在没有几个人会操作电脑的情况下,那足以在视电脑为高技术的年代令人望尘莫及了。可是,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比别人懂多少,只是别人没机会学习和上机操作罢了。因此,她从来就不以自己比别人懂得多一点而沾沾自喜,更没有高高在上。反而,她还会倾心向别人学习。这个她学习的人就是成得厂的生产主管陈永华。由于成得厂没有电脑,陈永华往往会在金得厂财务部用电脑制作一些生产报表。一来二往,韩墨就和陈永华很熟悉了,友情更是深于其他同事。

陈永华是江西赣州定南县人,在深圳东莞一带已经打工五年多了。虽然他只是高中毕业,但由于打工时间长,再加上工作踏实,为人勤奋好学,在一家大型港资厂从普工做起,班长拉长组长到车间主管,一路升迁,也算是打工仔中的有为青年了。去年六月,陈永华成功跳槽到成得厂任生产主管,把他在港资厂学到的管理和几年的打工经验运用到成得厂,把成得厂管理得井井有条,生产业绩步步上升,颇得老江和中江的赏识。江西赣州地区虽为革命老区,但自建国始到八十年农村改革这期间,依然是全国最穷的地区之一。可是,自从深圳成为特区之后,地利之便的赣州人大量涌向深圳东莞,是全国最早的打工地区之一,也使赣州人成了全国最早的市场弄潮儿之一。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机之后,珠三角港资厂消亡殆尽,台资厂也只留下一半。但在各行各业里,内地创业的老板老总们总离不开赣州人的影子。我们不得不感叹一个时代改变了一代人和一个地区的人的命运,赣州人就是铁证人之一。当然,除了天时地利之外,赣州地区有一半人口说客家话也是原因之一。会说客家话,学说广东白话易如反掌,这就容易和最早到珠三角投资的香港人打交道,更易受到不会说普通话的早期到内地经商办厂的香港人的赏识,对赣州人来说这就是人和吧。

这天上午刚上班,老江一反常态,八点半就来到办公室了,这让平常以为老江九点半左右上班的写字楼里三间办公室所有的职员们都惴惴不安,有的人还把早餐偷偷地塞进抽屉里去了。金得厂写字楼后墙斜对着食堂,有些起床晚的职员们就相互配合,从后墙窗子把早餐接进办公室里,趁老板还没上班坐在位置上继续吃。

老江坐在大班椅上,边吃槟榔边抽烟,一会儿大叫:“黎玉梅!”

黎玉梅是财务部的电脑操作员,为人老实本份,连同事们的聊天都不参与。平时,她既帮韩墨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又为全厂各部门制作一些报表和生产车间急用的标签。

老江递给黎玉梅一张标签说:“马上做出来,做出来了先给我看看,再打印500份!干你娘,快点!”老实的黎玉梅明白,今天肯定要出货了,而这张标签又少了500份,只能在电脑上制作一份凑合着用。接过标签,黎玉梅心都凉了,这是一份以前没制作过的标签,想以最快的速度在电脑上做出来,绝非易事!果然,半个小时过去了,黎玉梅不但没有做出来,连操作系统都没打开。老江见黎玉梅迟迟没把标签交给他,忽地又大叫一声:“黎玉梅!”黎玉梅赶紧跑到老江身边,吓得心“咚咚”直跳,冷汗直冒。

老江瞪着大眼问:“怎么还没做出来?”黎玉梅说:“软件还没打开——平常没这么慢的。”老江问:“为什么?”黎玉梅低着头说:“不知道,电脑可能中毒了吧。”

下午就要出货了,老江也急呀,他不分青红皂白地问:“中毒了?是梅毒还是爱滋病?”

可怜又单纯的黎玉梅,竟然不知道梅毒和爱滋病为何方神圣,她怯怯地回答:“我不知道,这得找电脑公司的人来检查,才知道是什么毒?”

老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依然一副吃人的样子,吼道:“那还不快点找人修去!干你娘,快点!下午就要出货知道吗?”

脸都吓白的黎玉梅来不及向老江说好,就快步走回财务部办公室,连忙向她的老师打电话。她是在那家电脑公司参加电脑培训的,金得厂在那家电脑公司买了电脑之后,那家电脑公司的老板就把她介绍到金得厂任了电脑操作员一职。

一会儿,老江走了,办公室又活跃了。

老孙站起来,嘻皮笑脸地学着老江的口气问黎玉梅:“中毒了?是梅毒还是爱滋病?”大家哄堂大笑,黎玉梅红着脸说:“有本事你来修呀!你知道中什么毒吗?”大家笑声未断,又一次哄堂大笑起来,老孙说:“我又不是妇科医生,咋会修梅毒和爱滋病呢?”

从此后,老孙又多了一句逗黎玉梅的话,“中毒了?是梅毒还是爱滋病?”

这时,韩墨站起来说:“老孙,不要欺负人了!”接着,她对黎玉梅说:“我来看看,昨天晚上我还用过,好好的,怎么就打不开呢?奇怪!”

韩墨坐在电脑前,黎玉梅站在旁边,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没把电脑救活。半小时后,韩墨说:“也不知道电脑公司的人什么时候才过来,先打电话叫陈永华下来看看吧,说不定他能搞好呢。”黎玉梅说:“是啊,时间不等人,误了出货,肯定要被老江骂死,你打个电话吧,你跟陈永华熟点。”韩墨说:“好吧,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我试试看。”

十多分钟后,陈永华下来了。

也许,所有财务部和工程部的人都认为陈永华平常来他们办公室是为了用电脑,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其实,只有陈永华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为了看韩墨,是为了找个和她有相处的机会。自从韩墨进了金得厂,陈永华就被这个知书达理谈吐不凡的女大学生所吸引。但是,毕竟他是高中生,她是大学生,他不敢吐露心中的炽热情感。因此,他只能借工作的机会,跑到金得厂财务部,既能看看她,又可以和她讨论有关电脑的问题,从而多了接触的机会。他发现,她对电脑特别感兴趣,但她似乎只会用办公软件,就连最起码的操作系统都是一知半解。而他,虽是高中生,却在打工的生涯中,曾花了大力气去钻研有关电脑操作系统和编程的知识,在电脑方面那是远远比韩墨强多了。发现这一点后,只要工作上沾上一点有关电脑的事情,他就会跑到金得厂财务部,用电脑处理自己的工作。而这时,如果韩墨有空,往往就会跟他凑到一起,与他探讨有关电脑的问题。她兴味盎然,他乐此不疲。

果然,没过多久,陈永华就让电脑正常开机了,并且帮黎玉梅制作好了标签,打印出来与老江交待的样板相比,几乎一模一样。黎玉梅可高兴了,高兴地连连说:“谢谢你,谢谢你,是你救了我,晚上我请你吃炒粉,好吗?——韩墨,一起去吧。”

这时,王佐也完成了手上的事情,他起身来到电脑旁边,看着打印机欢快地打印着标签,心中真是羡慕不已。他想,要是自己会用CAD,在金得厂就能光明正大地用电脑了。

王佐心中盘算,反正金得厂成得厂两家厂没有人会用CAD,我如果买本书来在电脑上学习,别人也不知道,更不会懂,为什么我就不能在电脑闲置的时候上机操作学习呢?

想好之后,王佐问陈永华:“这台电脑有CAD吗?”

陈永华说:“我看看,好像没有……哦,真的没有,你会用CAD吗?”

王佐违心地说:“一年前用过,现在可能不熟了。”

陈永华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不熟没关系,操作几天就好了。韩墨,我要上去了,等会电脑公司的人来了,你叫他在电脑上帮我们安装一下CAD吧,就说我们厂要用,他会安装的。他们电脑公司的人随身都会带各种软件的,以方便解决电脑问题。”

韩墨连声说好,此时陈永华已走出工程部和财务部办公室了。

电脑公司的人来了之后,见电脑没什么问题,便愉快地答应了韩墨的请求,装了一款英文版AutoCAD R12的软件,就匆匆地走了。韩墨滑动了几下鼠标说:“这个东西可不是我能玩得来的,王佐,你试试?”王佐装模作样的动了几下说:“我以前用的是中文版,又一年多没用了,还真不知道怎么用,看不懂的地方,你帮我翻译一下,好吗?”韩墨说:“我的英文早还给老师了,三个臭皮匠,凑成个诸葛亮,我们一起慢慢翻译,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是不是?”王佐说:“那就谢谢你了。过几天我去买一本书来,先看几天书再上机,到时我可要麻烦你了。哦,做事了,我去样品组看看,今天要装好几款样品呢。”

王佐走出办公室,韩墨也坐下来做事。忽然她对老孙说:“老孙,借支铅笔!”

老孙故意说:“不借!你们这帮女人,借东西就想到我了,其他的时候就当我是空气!”

韩墨说:“不借就不借,我拿王佐的用。”老孙忙说:“还是用我的吧,不就是铅笔吗?我可不是说你。我感觉自己在你们这帮女人的办公室里倍受冷落啊!”

韩墨已走到王佐桌子边上,出纳说:“老孙,你在车间倍受女人们欢迎啊!”

大家全笑了,韩墨止不住也笑了两声,便顺便拿起了王佐桌子上的铅笔。正想离开,却见铅笔下的一张废图纸上,有一句铅笔写的宋词,显然是王佐写的。“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韩墨怔了怔,一股热流冲上脑际,莫名之间,她在纸上写下了柳永《雨霖铃》一词的下一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回到座位上,韩墨没有急于做事,而是斜靠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王佐的空位子。

几天来有关她和他的一些支离破碎的交往活跃了起来,在脑际回放。

她想起,他刚来应聘的时候,她偷看他,就有一种电击般的感觉。就在那时,在她心中,就渴望他面试成功,渴望他能来金得厂上班。他来了之后,他们竟然在同一间办公室同排而坐,有意无意间,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犹如撞在她的心坎上。老天真是奇怪,没有人安排,他们又在食堂比肩吃饭。闻着他身上独有的男人的气息,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下班了,她又有一种想和他呆在一起的欲望。而每每她在哪里,他不定期也会在。上下班中间,他们总是在一起打羽毛球,或者乒乓球。就连下班后在厂外池塘边闲坐闲站聊天之时,他也每每在那里——虽然也有其他同事,但她感觉他是为她而来的。她想起那天白丽丽开的玩笑,显然是为李湘花开的,不自禁笑了。怎么可能?他怎么能看得上那个胖姑娘,不管从哪方面说,也不般配嘛。再说,她也从没看见他和李湘花凑在一起啊!

韩墨呆呆地想:“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生命中迟早出现的男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是,既然不可能,为什么从他一出现,我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呢?为什么他一来我就有一种接近他的渴望呢?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生命中不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他总出现在我的眼前呢?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难道他有我相同的感觉?”

“不,不可能,这个男人虽然和我有相同的看书爱好,但不是什么好男人!”韩墨想起王佐没来几天,就和办公室的女人乱开玩笑,心里就酸酸的。“哇!你咋和七仙女似的,害得我茶饭不思!”“晚上有没有空啊!我正好没事,我们去外面压压马路吧。”“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来,抱一抱!”这都是她耳闻目睹的,有事没事乱开女人玩笑,占女人便宜,这样的男人是什么好男人!可是,这样的男人,我似乎是爱上他了,好像他对我也有某种接近的意思,最少他从没有开我的玩笑呀!想着想着,韩墨的脸止不住地红了。

突然,韩墨发现王佐从外面办公室走进来。她想赶紧把她写的那一句宋词擦掉,但已来不及了。于是赶紧坐好,正儿八经地做起事来,心中却渴望他能看到。王佐坐下来一会儿,正要画图,忽然说,我的铅笔呢。韩墨说,在我这儿,来,给你。王佐接过铅笔,猛然发现纸上多了一句宋词,他的心不由“咯咚”跳个不停。镇静了一会,他转过头,看向韩墨,没成想韩墨正看向她,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交织……只一瞬间,韩墨又低下头做事了,两人胸中都波涛翻滚,百般滋味搅杂一起,像两支利箭互射入心中。

感情真是奇怪,陈永华有意于韩墨,韩墨却浑然不知,还以为他是下来用电脑的,顺便聊天而已。李湘花钟情于王佐,王佐虽有感觉,却当作不知不觉一样。王佐和韩墨之间,谁也没有故意找借口凑在一起,但却像两颗星星相互吸引,无声胜有声,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目光相撞,撞出了心灵的火花,一切似乎是上天安排的。

这时,办公室一片惊叫,徐经理和报关员各端着一把玩具水枪,向所有人扫射过来。细心的人会发现,他们对着老孙和王佐两个男性公民只是象征性地射了几下,却把枪口不停地对着几个姑娘上下左右扫射,惹得女人尖叫声此起彼伏,一片狼籍。

好一会,在出纳的求饶下,徐经理和报关员停下来了,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聊天,王佐和韩墨这才知道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是东坑镇当地特有的卖身节。

美丽的传说和历史足以说明,东莞市东坑镇之所以形成二月初二这个奇特的节日,是因为东坑有着“农耕年代”的辉煌。在东坑,有着“卢家地、谢家田”的美称。连接寒溪江畔,一条青澈小河得天独厚地成为解放前贯通省城的运输大动脉,广州、东莞、石龙、惠州等地货船经常到东坑来。那时,东坑镇麻石街卖糖墩成为农副产品、生活用品的中转码头。因此,蚕桑种养、蔗糖加工、谷米加工、榨油加工相继兴起。尤其夏收夏种之后,一河两岸斗蟋蟀的蟀寮,连绵一片。其间,赌馆、烟馆、妓馆连成一片,昌盛一时。有时,省港粤剧红伶濒临闹市,载歌载舞,灯红酒绿,东坑镇当时被人称为“小澳门”。特定的运输环境,特定的农耕需求,谱写成了一曲二月初二的颂歌。

传说,卖身节是出自东坑镇塘唇村。塘唇村有一姓卢的大户,赶着清明之前开耕。农历二月初二这一天,大户家在村前贴出雇请农耕长工的启事。自此之后,形成习惯,没有田地的青壮年都在二月初二这一天,坐在塘唇村前的围篱上,头戴斗笠、身披粗布巾,以示“卖身”,出卖劳力,等待地主雇请。有田地的地主,就在这一天,到塘唇村前,挑选“卖身”的青壮年、放牛仔,一雇就是一年,这就叫“卖身”。

接着,这块人杰地灵的宝地于是传出了很多“遇仙记”。传说这天有天上仙人下凡,到东坑观看“卖身”并行善事,普救众生云云。比如,《曲磨臂》、《直鱼钩》、《金色的锄头》、《“东仔”故事》、《糖不甩》、《连天阴天,天必半晴》等等,都是描写这些的。因为神乎其神,所以,卖身节也有人叫遇仙节。后来越传越神奇,于是乎,二月初二这一天,小河岸边、木桥两侧,人山人海,远近商贾云集东坑。远者,省、佛、陈、龙从水路乘船以至;近者周边乡里,步行而来。男女老少云集一起,希望遇到仙人,真是盛会空前。这些人走的时候,人人都要买一件物品带回去,以示遇到了仙人,带回去一年的好运。明清以来,这种奇特的习俗一直传至今天,没想到让来自江南的王佐和韩墨也体验了一把。

几度沧桑,东坑二月初二这一天从“卖身节”改名为“遇仙节”,解放后又改为“翻身节”,改革开放后又成了“欢乐节”。现在,不管是当地人,还是游人,都爱在大街上用玩具水枪互相射水娱乐,故又名“射水节”。二月初二这一天来过欢乐节的人们,都希望在这一天让东坑之水洒一身吉祥,带回去一身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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